晓山裁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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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诡秘之主】那些于遗迹下重逢的

Summary:不要乱扔秘偶,妈妈,会被追踪的。

Attention:造物主神妻if。有造克/蒙克/红克。作者不仅第三纪历史挂科,还进行了大量胡编乱造,毫无逻辑。

 

-

 

好久不见。随着话音落下,原先相貌普通的秘偶已经转化成时天使更常用的形象,祂扶正硕大的尖顶巫师帽,笑意盈盈地盯着阔别已久的母亲,单片眼镜的水晶反射出诡异的光。我的模样没有变化,您却看起来更像一个人了。阿蒙凑过来,祂大张手臂将克莱恩揽入怀中,像是顽皮的孩子趁父亲出门在家,拉着母亲到床前说悄悄话。这么多年以来,我对您的思念甚至胜于我的父亲——死去的既不会惦记他人,也不会被人惦记,这可真不是个高明的笑话。阿蒙从对方沉默的眼睛中读出讽刺的含义,祂耸耸肩,毕竟我没学到父亲的精髓。

 

倒是您,如今怎么这样不体面呢?

 

祂欺诈了规则,让这具秘偶与本体调换,原本端坐于灰雾上的愚者先生,现在却微微倚靠在祂的怀里。纪元前许多年的相伴让神秘学的联系如此纠缠不清,以至于祂的这次深度寄生十分完美。阿蒙的手指顺着不能动的母亲从后背上滑。您居然是因为这样一些小小的事情被我找到的,他们居然有这么重要?让我想想,他们叫您什么?愚者先生、克莱恩、夏洛克、格尔曼、道恩……您如今拥有了这么多名字,但却一个也不是尊名,您拥有了这么多经历与新的关系,但却一个也不与我们有关。

 

您和多年前一样狠心,当然,您也变得更鲜活、更迷人了。祂向占卜家的后颈探去,轻抚在空气中微微战栗的皮肤。哎呀,妈妈,您的序列一非凡特性呢?唯一性呢?他捏了捏自己的单片眼镜,大笑起来,只有源堡的气息还是这样熟悉!我找了您好久。您一个人流落那么久,在外有遇到什么危险吗?母亲的缺席对孩子的幼年影响可是很大的……您想好怎样弥补我了吗?

 

祂偷盗了母亲的想法,结果可想而知。母亲无声地斥道,你们父子就是最大的危险。

 

这可真是不错的认可!在您眼里,我竟然也与父亲相提并论。祂笑得更愉悦了,于是啃咬克莱恩的侧颈,像捕食者大方地玩弄着掌中的猎物,舌尖还在上面打着转儿。怀中的人的心跳一声,一声,母亲并不似他表现出的那样沉静。神话生物向来沉默,呓语往往意味着疯狂,这样真切的、鲜活的感受,让祂恍惚间想起数个纪元以前。祂一手揽过占卜家的腰,一手伸向膝窝——造物主也曾经这样抱过祂的妻子,那时候黑袍布料垂荡着,幕布下的克莱恩会低垂眼睛,顺从地将手臂环在丈夫的颈上,像缠绕在柱上黑色的丝绸花。现在阿蒙同样感受到占卜家的重量,祂不仅能让母亲乖顺地待在怀里,还能让母亲仰起漂亮的脖颈亲吻祂的眼角呢——偷盗、寄生与欺骗等同,祂只不过做了和父亲一样的事!

 

祂感慨道:当时您虽然没有斥责我,但身体的沉默却显得格外抗拒,似乎真要为父亲守贞。您离开了我们这么多年,我的怀念也与日俱增。母亲大人,有人也如曾经那样打开过您吗?我是不是比我的偏执狂兄弟——更快找到您?祂稍微松开一点寄生后,如愿见到母亲唇瓣开合,说出了重逢后的第一句话:

 

你所说的怀念,就是篡改历史,造谣我与你的不伦吗?

 

阿蒙哑然失笑。好吧,好吧!您这话也太令人伤心了,我们这么多年的母子情分在您眼里,原来如此不值得信任。可您不是也说过吗?“从不同的角度出发,得到的真相是不一样的。”在以疯狂与无序为底色的非凡世界中,选择序列往往也就意味着宿命的绳索。聚合的定律从来都无声发挥着作用。在多重的吸引之下,占卜家途径的天使之王,造物主的妻子,与偷盗者途径的神子曾在隐秘中拥吻,这是多么合理的事。祂在白皙的耳垂上一触即离,坦白来讲,我确实认为您……更加美味了。

 

令人食指大动。阿蒙想,但是祂并没有打算这样快就一口吞下,漫长的追踪与寻找怎么能以一次简单的进食终结?我想到要什么样的补偿了。一只乌鸦落在窗檐上,它展开的黑色羽毛遮挡住黄昏的余晖,室内投下一片阴翳。我真想要永远与您待在一起。祂将手拨开黑袍,发丝揽到一侧,露出愚者褐色的、琥珀般的眼睛。

 

母亲冷冷地说,那你杀了我吧。

 

 

-

 

我当然会吃掉您,不过不是现在。阿蒙扶正单片眼镜,自然而然地答道。您不打算回去看我的父亲一眼吗?在那群小朋友面前,您还是一直裹在灰雾中的形象?真是可惜,应该让他们看看您现在的模样,说不定会更忠诚地追随您呢。祂的手指抚过克莱恩的耳垂,在紧张的静谧间,那种挤压感格外明显,克莱恩不用转动眼睛去看,也能感受到那个饰品,一只漂亮的银色蝴蝶夹在他的耳骨上。灵性如同被截断的河流干涸了,他连手指都难以自己控制。看似主动怀抱住对方脖颈的姿态如此亲密,只有幕布下的嘴角仍然勾起嘲讽弧度:这么多年,你仍然惦记着吗?

 

阿蒙没有回答,话语间他们的身影已经变得透明,跃过模糊变换的景象,他们来到神战遗迹的入口。

 

在白昼的光落入眼中之前,阿蒙先偷走了这段时间,黑暗大片大片地笼罩,祂隔着黑袍用手蒙住克莱恩的眼睛。睡吧。在灰蒙蒙的梦境间克莱恩再度清醒——被阿蒙横抱着,他注意到自己原本能盖住面部表情的黑袍已然变成了白纱,布料仍然层层叠叠,却遮盖不住什么,只是稍微显得朦胧了些。这倒是在克莱恩的意料之外。他沉默了片刻,耳畔真实造物主的呓语还在回响,联想到他们之间微妙的关系,克莱恩说,你真不怕把祂气活?

 

怎么会呢?更何况,最不愿意见到父亲回来的应当是您吧。阿蒙不动声色地说。说来,您为什么会在这具秘偶的身上放单片眼镜?都使我不用自己准备了。克莱恩坦然道:不久之前,我利用这个吓过梅迪奇。站在空中的阿蒙愣了一下,随后大笑起来。真过分,我还以为我是第一个找到您的呢。您和我不亲近,却和猎人的关系还不错。是啊,克莱恩肯定道,只有你是例外。阿蒙接道,不过也无所谓,毕竟母亲向来对任何人都展现得温柔和善,但是对我来说,还是您这层面具之下更有意思。

 

……不是面具。

 

对啊,我知道,阿蒙点点头,可是您被我气到的模样多么真实。克莱恩一时不知道说什么,在当年与造物主维持微妙的伴侣关系时,阿蒙也是令人棘手的存在。独身降落在这个世界的占卜家并不清醒,自我认知与锚点都不是摇摇晃晃,如梦游一般行走于大地,又小心翼翼地试探这个陌生的世界,唯一能够理解旧日与故土的只有造物主。然而祂降临于这个世界已经太久,早已染上不可磨灭的神性。

 

不,或许祂的本质便是如此。克莱恩从来不是信神的人,那道隔阂只会徒增危险,缠绕在神妻身上的既是宿命的红线亦是绞索,那绳圈是这样鲜明地,握在这个与他前二十年生命无关,却窒息般笼罩住当时整个纪元的人手中。克莱恩毫不怀疑,如若有一天那更古老的存在将不可控地在自己身上复苏时,又或者祂有其他更重要的安排时,这名义上的丈夫会毫不犹豫对自己下手。

 

……然而在第三纪的历史上,落幕的却是造物主。

 

克莱恩长长呼出了一口气,他垂下眼眸,见到战场的遗迹上,刺目的光辉放肆地涌动在水波中,那大片大片的浓郁金色犹如神迹,恢宏万分。这位曾经的造物主陨落于此,而作为祂的遗孀——这个称呼还是过于微妙,得到的唯一遗产是自由。他并不是愿意受到庇护的人,然而背叛造物主的天使之王并不这样认为,分食掉残骸的祂们抬起头,注视着悲悯的、孑然一身的神妻,而乌鸦与空想家躲在他的身后。

 

……那就是更多隐秘的、久远不清的故事了。

 

所以,你什么时候有了我没有做准备的错觉呢?

 

-

 

阿蒙躺在地上,右眼镜片不知所踪,有自己正确审美的母亲早换掉了一言难尽的白纱,他摩挲着黑手套的布料,低头看了会儿地面,又转而眺望远方。阿蒙的语气十分奇怪:这么多年以来,您的魅力仍然巨大,真是令人感动。克莱恩不以为意,是啊,我不是早说过我和祂们关系还不错吗?

 

但我仍然好奇您是怎么转瞬之间拉来这么多援助的。没拿走残余的死神特性是给阿曼尼留的锚点。至于梅迪奇——红发的天使嗤笑一声。那是一张塔罗牌。“战车”。阿蒙陷入沉默。好吧,好吧,我心服口服。

 

你太自信了。克莱恩说,他看着阿蒙的眼神竟然显出一丝怜悯。你的锚点只有你自己,你所倚靠的也只有自己,但你又不能理解勇气、牺牲,不明白付出、包容的意义,你不爱你父亲,也不爱你兄长,当然也不爱我,你所做的只是游戏于无数的幻影,真正遇到危险时,便想尽一切办法避开。

而我与你不同的是……克莱恩顿了顿:我在认真地活着。

 

他走近一步。我有还要做的事,以及足够我付出的东西,所以我敢赌,而你不敢。这么多年来,你仍然是个孩子。但我不会杀死你,这没有意义,如果我在对抗祂的意志中失败,到时候自然有人来做其他选择。至于现在,我们要准备离开了——梅迪奇自然而然地握住克莱恩的手腕,后者愣了一下,但面上不动声色,只微微挣脱示意对方松手。总之……无论之后你要潜入星空,还是继续游荡,我都不会管你。他轻轻叹了一口气。

 

在这片远古太阳神陨落之处,何尝不是一种物是人非。

 

说怀念吗?没人会怀念被安顿进一尊所谓神妻的塑像中,看似被荣光笼罩,实则也被绞索系紧的生活吧。但若要说仇恨,却也太重,在故乡已不可闻的如今,能够隐约触及到过往的也只不过是他们几个,艰难地维持着岌岌可危的人性与记忆。克莱恩向后退一步,缓缓抬起另外一只手,时空的间隙中一道门缓缓敞开,乱流将他的黑袍下摆吹动,在将要踏入其中时,他忽然感到梅迪奇牵住的那只手一下攥紧。

 

——有人在身后唤他的名字。

 

克莱恩站住了身,他没有回头,就能感觉到亚当……或者说造物主的注视。

 

向来谨慎到将全局每一个角落考虑进心底的愚者先生,忽然觉得豁然开朗,许多隐秘与答案都被揭晓,他裹紧了黑袍,缓缓转身,用澄澈到仿佛亘古不变的褐色眼睛看向祂,他的故乡来客,他在这个世界见到的第一个人,他在非凡之路上的陪伴者,他名正言顺的丈夫,他阴差阳错的长子,给他最大自由、最大恩赐、也是最大束缚的人。在神父淡色的眸光中,没有因不忠或背叛而生的愤怒,没有阔别太久而生的陌生,只有漫长的、缱绻的神情,仿佛时光从未分离,组成周明瑞的有旧日前二十年的人生,也有苏醒后的廷根、贝克兰德、鲁恩……而那些久远的第三纪的过往,也同样不可分隔。

 

克莱恩忽然想,习惯真是个恐怖的东西。

 

Fin.

本文梗概:这儿童节阿蒙能过,复活在亚当身上的造子哥怎么就不能过了呢!又:寡妇门前是非多(。

卡得很痛苦的一篇,如果你感觉有些地方要有高潮结果无事发生,那是因为写不动了……想要评论,涩涩的克酱可助我……兽性大发(双手合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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